第二天依旧是阿宇开车来接林一念,林一念换了一件黑色的大衣,头发扎起来,跑到车里:“车啥会开回来的?”
“上午去采购的时候,”阿宇看她一眼,“系安全带。”
又看她一眼:“我妈今年买了和你一样的这件大衣。”
林一念毫无波澜,阿宇的妈妈,用他们的话来说,那就五个字:年轻的过分。他们的妈妈虽然不是说打扮的像中老年,但是是成熟的,只有阿宇的妈妈,买的衣服都是小姑娘穿的款式,齐刘海,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。她常听别人聊天的时候说阿宇的妈妈命很好,一辈子什么心也不用操,每天的日子就是睡觉打牌逛街美容院。阿宇爸爸既主外又主内。
林一念知道那是因为阿宇爸爸的宠爱,一个女人可以一辈子不用上班,而且过得轻松又潇洒,那一定是她的老公给足了她偏爱和勇气。
“你妈跟我撞衫有啥稀奇的,”林一念说,“去年那件青色的大衣我们不就是同款。”
“审美挺一致。”阿宇也想起来,去年他们一家去走亲戚,林一念出门正好遇到,他看到两人一样的衣服直接笑出声,还给林一念特意发了微信。
“阿姨过分年轻。”她说。
两人又接了两个人,往预定的饭店开去。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,很是愉快。
吃完饭大家提议打麻将,林一念躲在旁边喝茶:“我不会,我就在这给你们端茶倒水。”
“正好学习,”大家把她拽上桌,“没事赢了是你的,输了算我们的。”
她想说不是钱的问题,是她不爱好这个项目。
然而盛情难却,阿宇还坐在她旁边指导她。她大致明白了方法,但是每出一张牌,她都思前想后,考虑许久,其他人等的难熬,也不催她。
“我出这个行不?”林一念指着一张二万问阿宇。
“你对面刚碰成三个。”
“哦哦哦。”林一念自己都笑了,阿宇无语,挺聪明一姑娘,打牌的时候怎么憨憨的。
因为她大家打一圈用了好久好久的时间,最后她这个新手竟然还赢了一些。她说啥也不继续玩下去了,跑到旁边去嗑瓜子。
结果第二天她去大舅舅家走亲戚,表妹们又凑起来要玩麻将。她叹口气,这个年看来是务必得学会这一项国粹。
索性她们都是初学者,长辈们在旁边看一会儿,不想笑话她们,都去看电视了。
中途林一念休息,换上还在上高中的小表妹珊珊,于年张雯雯妮子她们发起了群视频,四个人接通,竟然都是在打麻将,林一念笑得不行:“看来这真的是中国人过年的习俗,我说啥也要学会,回去了咱们一起玩。”
“那你可得提高一下你的水平。"张雯雯说,并熟练的出了一张六筒。
几人寒暄几句都挂了,定了回京市的时间。阿泽已经提前帮妮子和林一念定了回程的车票。
林一念挂了电话又去跟大人聊天,倒也热闹。他们一行人待到吃了晚饭才离开。
“明天去姥姥家啊姐姐,”珊珊跑过来喊林一念,“你们开车过来带上我。”
“可以的,”林一念摆摆手,“快跟小姨回家吧。”
转眼他们都长这么大了,林一念感慨,十六七岁的时候,盼望着成年。他们羡慕长辈们可以不用上学,还可以自己挣钱自己支配花钱,不用处处被人约束。现在长大了,慢慢才理解那句:小时候真傻,竟然盼望着长大。
“妈妈,”林一念拉着林妈的手撒娇,“明天早上能不能吃煮方便面,加煎蛋加丸子。”
“行,”林妈嫌她粘人,“让一哲给你做。”
当了一整天工具人的林一哲此时头上有几只乌鸦飞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