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叔叔，您在做什么好吃的啊，这么香。”

崔向东刚刚炼好猪油，就听到屋子外传来小女孩儿的声音。

“有猪肉，有鱼肉，秀兰喜欢么？”

崔向东走到门口，将门帘掀起来，门外正是战友刘建国一家，总共四个人，刘建国和他妻子，一个女儿，一个儿子。

崔向东骑着自行车回来，在进四合院之前，就已经提前去了一趟战友刘建国家，跟他们说要请客吃饭。

“秀兰喜欢，秀兰最喜欢叔叔了”。四岁的小女孩儿刘秀兰大大的眼睛看着崔向东，欣喜的笑着。

“叔叔也最喜欢秀兰，快进屋子里来”。

“建国，嫂子，快带着孩子进来先坐一会儿，再等个十来分钟，咱们就可以开吃了”。

崔向东招呼刘建国一家进入屋子里。

刘建国比崔向东要大四五岁，但在军营里崔向东才是上级，刘建国和崔向东互相称呼还是按照以前在军营里的称呼。

“排长，老是麻烦你，建国实在惭愧”。

刘建国刚刚走进房间，就有些不好意思。

这一个月以来，崔向东已经帮了他不少，更是把房屋改造的监工给他。

虽然说是监工，实际上也就是来看看，

因为崔向东还请了真正懂房屋改造的人来看着，而且房屋改造的图纸也是崔向东自己设计的。

这其实，就是找一个借口帮助他，

崔向东按照监工的日子给他算了工钱，现在还请他过来吃饭，刘建国心里有点不安。

“这有什么麻烦的？建国，你这些日子监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是不是？

再说，嫂子那手艺这么好，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，就让嫂子年前再给我做一双毛线拖鞋，怎么样？”

崔向东乐呵呵的笑着。

“更何况，咱们是军营里的生死兄弟，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，别人困难，那我可管不着”。

崔向东一边说话，一边将鲫鱼放入笼子里，而后开始揉面团，准备做白面馒头。

“排长，谢谢你照顾老刘一家”。刘建国朝崔向东深深的鞠躬。

......

中院，二大爷刘海忠家。

“嘿，又是自行车，又是大肥肉，这还让不让人活了？”

刘海忠就着花生米喝着白酒，三个儿子正低头啃着窝窝头。

“翠芳啊，再给弄一鸡蛋，不然这饭没法吃”。

刘海忠吩咐二大妈。

“爸，那鸡蛋，分我一点呗”。

二儿子刘光天将手里的窝窝头啃完，又拿起一个窝窝头。

“给老子滚蛋，能挣到钱么？你就吃，人崔向东自己挣钱买了自行车，买了猪肉，你老子我还嫉妒呢”。

刘海忠拿起筷子就往刘光天身上打去，刘光天往边上一躲，躲开了。

“不给吃就不给吃呗，还打人”。刘光天小声埋怨。

......

中院，贾家众人正在吃饭。

饭桌上，有玉米糊糊，有窝窝头，还有两三个白面馒头和咸菜。

“奶奶，我要吃猪肉，我要吃猪肉”。

棒梗正高兴的吃着白面馒头，忽然闻到猪油的香味，瞬间觉得馒头一点都不好吃，

他将馒头扔在桌子上，开始哭泣起来。

“哥哥不吃我吃”。

四岁的小当捡起桌面上棒梗扔下的白面馒头，正要放进嘴里，却被贾张氏一巴掌打掉。

“你个赔钱货，吃什么吃？吃你的窝窝头”。

贾张氏肥胖的大脸恶狠狠的看着小当，然后捡起小当手里掉落的白面馒头，开始吃起来。

“啊~”，

小当哭泣起来，从小到大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哥哥先吃，家里白面做的馒头也只是奶奶和哥哥吃。

“呜呜呜~”。

小当哭泣，躺在床上裹在棉被里的小槐花也哭泣起来。

一时间，贾家吵闹得不成样子。

秦淮如看到所有的孩子都在哭泣，还有一个老虔婆在哭天喊地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
自从贾东旭生病起，贾家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，贾东旭过世后，贾家的生活可以说是真正的跌入底层。

62年，大饥荒，贾家的生活几乎每一天都是棒子面做的粥和窝窝头，偶尔做一些白面馒头，就是改善生活。

棒子面，就是那种干玉米打碎还有碎粒的面粉，吃起来辣嗓子。

白面做成的馒头，吃起来香，软，细腻。

“该死的崔向东，吃猪肉也不知道给我们贾家分一点，贾家的孩子正长身体，缺营养呢，一点良心也没有”。

贾张氏吃着白面馒头，恶狠狠的看着后院崔向东的屋子的方向。

“秦淮如，你这个当妈的有没有良心？我孙子都饿坏了，你还搁这一动不动。

刚才刘建国一家从中院走过去你看不见？

外院的人都能到崔向东家吃好的，咱们一个院子的，你这时候去要一点猪肉他总不能不给吧。”

贾张氏生气的骂秦淮如，要不是秦淮如丧这个门星来到贾家，老

贾和小贾就不会死，贾家的生活就不会成现在这样。

当然，老贾和小贾的死和秦淮如没有任何关系，只是贾张氏觉得秦淮如自从上门后，

贾家就没过过多少好日子，这才总想着一切都是因为秦淮如才造成的。

“棒梗不哭，你等一会儿，妈这就给你去要好吃的”。

秦淮如见到棒梗大声哭泣，心里也心疼起来，

既然刘建国一家能有好吃的，她这个时候去要，或许崔向东会碍于面子，给她一部分。

......

“咚咚咚！”

“向东啊，秦姐来找你商量点事儿”。

崔向东正把白面馒头和鲫鱼蒸上，就听见敲门声和秦淮如的声音。

“秦姐，什么事儿，我也跟你商量不着吧？”

崔向东走出门口来，没好气的看着秦淮如。

“那个，向东，你看，你都能请隔壁院子的人吃一顿大鱼大肉，

咱们同一个院子的，你就看着随便给点鱼，给点肉就行”。

秦淮如紧咬嘴唇，终于鼓起勇气将一路上思考的话语说了出来。

“嚯，可真行，同一个院子的就该帮忙么？，当年我穷的时候，没少去贾家借东西吧？。

那时候秦姐刚到贾家不久，贾家的日子可是好着呢，贾张氏和贾东旭可没借东西给我吧？”

崔向东冷笑。